人生若只如初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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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年初一一生一世一双人更不了了,得等到初五,因为我旅游的时间改成了明天下午走,so,大家多担待。

本篇有些恶俗加恶搞,仅供娱乐

新年番外

墨黑色的夜空下,张启山一身黑色西装,只身落寞的伫立在偌大落地窗前,烟吸了一根又一根,烟圈儿吐的却十分优雅。

“佛爷,您真的要这么做么?”不多时,门被轻轻推开,蓝色大尼褂子,带着条红色长围巾的男人缓步走了进来,鼻梁上架起一副黑色边框复古样式的眼镜,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,“我总觉着”

“老八,别老总是觉着觉着,你性格的缺陷就在于,想得太多,做的太少”张启山直接打断了齐八爷的话,略微停顿思索后,又继续开口,“今儿叫你来,是有事请教”

“哦?”齐铁嘴来了兴趣,“能让佛爷这么郑重其事的来问我,想必是什么有趣的事了?”

“不是”张启山直截了当的解释道,“所有人里,只有你最神神叨叨的”略微停顿后,张启山吐出了一圈儿青烟,声音如玉碎般清冷,“我最近总是反复做着一个梦,梦里,有一个我怎么也看不清的身影”

“女的?”齐铁嘴挑眉问道,“我说佛爷你不是移情别恋了吧?这可不好”

“少废话”张启山失了耐心,掐断了烟头,冷声道,“帮我算一卦吧”

三天后。

尹新月在美国接到了家里的电话。

不过一刻钟的功夫,电话已经挂断。

美国的夜空很美,繁星点点,倒挂在墨黑色的幕帘上,一闪一闪的,很是好看。

可新月却无心观赏。

脑海中只剩了一句话。

男人的声音还是那样醇厚低沉,既熟悉,又陌生。

“三年了,月儿,不用再躲了,我放过你,回来吧”

新月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,却也最清楚这是什么意思。

三年前,张尹两家的定亲宴上,尹家大小姐独独缺席,引起了M市的一场轩然大波。尹家老父的软硬兼施并未曾改变她的心意,终究是无奈之下送她出了国。

还记得她出国前的前一夜,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。

幽深昏暗的路灯下,他的身影被拉得老长。

“为什么?”男子清冷的容颜染了疲敝,丝毫不复往日神采飞扬的样子。

“启山哥,对不起”彼时的新月小小的一只,神情同样倦怠的缩在毛茸茸的白色大氅里,显得更加娇小,惹人怜爱。

“你有喜欢的人?”张启山冷着脸问道。

新月摇摇头。

“那为什么,要逃婚”

要说么?新月在心中问着自己。

终究还是道出了真相。

“我不甘心”两只黑葡萄似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,没了往日的任性娇蛮,异常认真的看着他,一字一顿道,“我想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,我不想从尹家直接到张家,困住我一辈子”

“即便是,冒着失去我的危险?”张启山嗤笑。

新月默不作声的垂了眸。

张启山仰天叹气,眼角却不可遏制的染了湿意。

“月儿,我会等你,等到我不再有期待的那一天”

所以呢,张启山,你是等到了,另一个你想要的人么?

美国的雪说下便下,倒是比M市的更大些,飘飘洒洒的,落在人烟稀少的街上,颇有些秋风萧瑟之感。

也该回去,见见那些故人了,新月想。

第一个见的,自然是丫头。

三年前她走的时候,丫头还只是丫头,如今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,嫁入没有公婆没有姑嫂的红家,有了红家二爷的宠爱,日子当真过得赛神仙。

“新月,你怎么瘦了这么多?”三年不见的姐妹,一见面丫头便堪堪的落了泪,想当初新月走之前还是一张可爱的包子脸,肉嘟嘟粉嫩嫩的,让人看上去恨不得啃一口,如今回来,却是瘦出了尖下巴,虽然还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一个。

寒暄是必不可免的,提到张启山,更是必不可少。

红二爷是张启山正式接受张家九门集团后第一个结交的商业伙伴,后来两人是相见恨晚,便携了齐铁嘴和解九一起拜了把子,自此M市的金融圈儿便稳定下来,以张家为中心,齐、红、解成三足支柱之势,四家心照不宣的岔开了经营重点,互相之间摩擦虽不免,影响却也可忽略不计。

红二爷此人最爱饮茶,正好对了张启山的性子。

“怎么丫头,连二爷也不知道大佛爷心仪的姑娘长什么样儿?”新月打趣道。

丫头迟疑的暗暗瞅了新月几眼,见她神色平淡,才敢轻声出口道,“这个二爷是真没听佛爷提起过,不过,八爷倒是提过一嘴,说是佛爷梦里梦见什么人,找他去算了一卦”

“呦,他什么时候还相信起这神神叨叨的事儿了?”新月眉眼微挑,显然很是意外。

“新月,你若是”

“别别别,千万别说啊”新月未卜先知般的打断了丫头未完的迟疑,略微停顿后,一边毫无规律的搅动着咖啡,一边低垂着眸看不分明情绪道,“我可不去干那破坏人家姻缘的事”

“你怎么还是那么倔”丫头忍不住叹气,“佛爷和霍家七姑娘,也不是什么郎情妾意的组合,你若是真的有心,也不晚”

如此一番推心置腹,新月却显然会错了关键,惊愕道,“霍家?七姑娘,霍锦惜?”

丫头无奈的点头。

霍锦惜前些年对自家丈夫的意思,丫头并非不知,虽说她认识二爷在后,可感情这种事,只有缘分深浅,哪有先来后到。

正因如此,张家和霍家两家的商业联姻,才不被丫头看好,明明是落花无意流水无情,这样的婚姻,哪里幸福得了。

更重要的是,新月明明就在乎张启山,却是死扛着不肯为当年的任性松口。

“也说不准是不是霍七姑娘,只是我听二爷说了这么一句,也是猜测的,佛爷,并没有表示过”丫头瞧着新月有些低落的模样,再次开口劝解道,“你怎么就突然回来了?”

新月忍着心里的一点酸,将张启山打了越洋电话的事情和盘托出。

“唉,佛爷也是不容易”丫头感慨道,“你一走就是留学三年,期间也不给消息也不让人去看你,刚开始那阵子,佛爷那低沉样儿,连我看着都”

不落忍。

“新月,你当初究竟为什么非要逃婚?”丫头忍了又忍,还是没忍住开了口。

要说这尹新月和张启山,那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一对儿。

张启山的母亲张梦娴与尹新月的母亲洛笙是手帕交,洛笙早走时曾嘱托张母多多照看,张母不由分说的一口应了下来,自此果真是拿新月当亲生女儿般的宠着。

新月从小就是个颜值第一的迷妹性子,打小就黏着比她大三四岁的张启山,人前人后不知道说了多少回长大后要嫁给启山哥哥,张母本是没怎么在意的,可随着两个孩子越长越大,眼瞧着启山对新月诸多维护,明显超越了兄妹的范围,又见新月并无推脱,这才起了心思,谁料想会是这样的结局。

“我,当时就是不想那么过一辈子”新月迟疑道,“张启山对我很好,从小就对我很好,可是,我自己都分不清楚我是习惯了他那种哥哥的好,还是我真的有一点喜欢他,我只是不想就那么糊里糊涂的嫁过去,我想去真正的去外面走一走,见见更多的人和事,我不喜欢当金丝笼里的雀儿”

张启山打小便宠着自己,这一点新月心知肚明,可问题是,随着年龄的增长,他的占有欲完全就毫无道理,只要两人在一块儿,连同班男生跟她打个招呼都会受到张启山的白眼,更遑论给她递过情书的,说句心里话,到了后来,她是真的有些怕了张启山的霸道。

于是乎,背井离乡,想独自看看外面的世界。

独自沐浴风雪的时候,眼瞧着室友被男朋友紧搂着躲在同一把伞下时,她想起过张启山;半夜做实验做到头昏脑涨,回到租的屋子还要自己拌生冷的沙拉时,她哭着想起过张启山;病倒在床上发烧39度浑身无力时,她怀念起张启山抱着她轻身细语安慰的模样……

太多太多的孤独,让她看清了很多东西。

原本想着,他是那么重视承诺的人,原本以为,她还可以在学成归国时对他说一句我回来了,原来所有的以为,都是她自以为是。

前面20年的肆意,不过是仗着他的疼宠。

如今,怕是她稀罕的紧,他却耗尽了耐心。

丫头别的或许没新月那么聪明能干,尤其是在什么股市方面,她更是一窍不懂。可她懂情,会看人。

新月未曾料到,这么快便见着了张启山。

本是红二爷顺路要接丫头回去,却不想张启山和齐铁嘴也在车上。

当真尴尬的紧。

齐铁嘴平时懒散洒脱惯了,一口“小嫂子”喊出声来,更是让尴尬的气氛降到更尴尬的位置。

“别乱说话”张启山倒是不咸不淡的开了口,没有所指却也不难听懂,“实在发闲就去搞定东洼地的那块地皮,再多嘴,小心放你去劳动改造”

玩笑话,却没人笑得出来。

从上车开始,张启山便一直没有朝自己这边瞅过,哪怕只有一个眼神,也没有。

这是连看都不想看到她了啊。

本还想着以后还能留些兄妹情分,谁知道人家直接就拿你当透明人看。

张启山你好样儿的!

尹家门口,新月却气闷着不肯下车,直到尹家管家上前开了门。

“你,给我下来!”新月两脚踏地后越想越是气愤,三年历练好不容易积攒下的一点儿沉稳性子,被张启山一个态度就轻而易举的抛到了脑后,任性刁蛮的小姐脾气又占了上风。

尹家老管家浑身一个激灵。

这M市敢这么跟佛爷说话的,怕是只有自家小姐一位了,连尹老爷也不敢太过托大。

张启山终于动了动千金重的眼眸,却只是轻微的扫了新月一眼,又回归了原本的样子,不说话,不动作。

新月气急就想用手去拉他,一不小心失了重心,拉人的手下意识的往车窗边寻找支撑,却被不知哪一出的尖儿刺伤了手指。

一点血色入了眼帘。

张启山几不可察的撇了撇嘴,长腿一迈,轻而易举的越过新月,又走了几步后才堪堪停下。

红二爷自是会意,迅速驱车离去,不带走一片云彩。

“有什么要说的,说吧”张启山对旁人一向寡淡,今日却又多了一层不耐烦的神色。

尹家老管家是个人精儿,老早就退了下去。

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。

新月此时,正处于再而衰的状态。

“尹小姐,大半夜的,孤男寡女,虽是在这空旷地界,却也于名声不太好”张启山见新月不言不语,只是兀自站着,只好自己接着说道,“有时还请快些说”

“你要,联姻霍家?”新月终于开口,声音微微有些沉闷。

张启山微微挑眉,不答反问道,“与你何关?”

新月想来讨厌他说话滑头的时候,像泥鳅似的,怎么也抓不到。

可这件事,她是一定要问清楚的。

与丫头一番谈话,新月不得不正视自己回国的初衷。

为了什么呢?

不过是,想看他一眼。

哪怕是他穿西服被别的女人挽着的样子,也好。

本以为他是找到了自己相中的另一半,谁知道却是毫无感情基础的联姻。

别人便罢了,他那样好,婚后爱上他的几率不是没有。

可那是霍锦惜,对二爷情根深种的霍家七姑娘。

既然他娶得不是他爱的女人,那她是不是还有机会呢?

不敢问,却也不能不问。

“尹新月,我心里有人了”张启山毫不留情的一字一句扎在她心上。

新月本来要拿霍锦惜嘲讽,谁知大脑一瞬间灵光一闪,想到了下午丫头的几句话。

“你真的相信什么梦?那个梦中的女的?!”新月难以置信。

“为什么不?”张启山笑着反问,“当初老八说我身上佛光普照,戏称我是佛爷,我不也接受了么”顿了几顿,张启山又略微自嘲道,“梦中情人也没什么不好,最起码我知道她不会属于我,也只是拿着当个寄托,与锦惜,也没什么区别”

新月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,只能暗自生着闷气。

“外界一向对锦惜与二爷当年的事情咬着不放,所以我才主张将定亲宴办的低调,也不想提前公布锦惜,所以还请守口如瓶”

语罢,张启山便抬了步子往外走。

几家都在一处别墅区,离得倒是不远。

夜里,新月辗转反侧良久,好容易骂累了睡一会儿,却还做了个梦。

梦里,张启山携了霍锦惜的手,缓步走向神父。任她在身后再怎么哭喊,也换不回他一次回眸。

梦中惊醒,泪水已经湿了枕头。

她真的后悔了,新月如是想。

可张启山这个人,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。正如当初他认定了她是他的老婆,怎么宠着都不为过。可若她有朝一日成了路人,连瞥一眼都闲费事。

尹新月,你就是撑死了鸭子嘴硬!

为什么不早告诉他,你已经想明白了,已经计划好了学成归国,已经做好了当张夫人的准备。有些事情,一朝错过,一生不再,这道理你难道不明白么?!

明白,却是明白的太晚。

虽说是低调,可九门集团掌舵人定亲宴,哪里低调的起来。

也不知是否故意,竟还是在她当初逃过婚的礼堂,满座高朋也与当初相差无几,连带着神父竟也是当初的那一个。

尹老爷看着自家眼睛红肿的宝贝女儿,暗自叹气。

好好的姻缘。

唉。

借口去卫生间补妆,新月终究是逃了出来。

窒息的感觉,想来自己的承受能力还是不够。

一想到,他会如曾经待自己那样待另一个女人,同她耳语呢喃,同她携手白头,爱她宠她护她,心里便再也过不去那个砍。

冷水洗面,终于冰回了些理智。

只是在刹那间,便被如火焰般热情燃烧的吻冲破的毫无踪迹可寻。

起先的反抗并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,被张启山反手锁在怀里狠狠吻着,神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,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吻她,不知道,她们这样会引起多大的轩然大波。

只知道顺了心意的急切回应,青涩且毫无章法。

这么他们的第一个吻,很可能,也是最后一个。

他就要是别人的丈夫了,新月心里想着,眸里顿时蓄了一包泪。

下了力气的挣脱,倒也起了些作用。

“没什么要说的么?”张启山反倒是先起了话头。

新月赌气的摇头,却在看见他眸中一瞬间的冷淡后忍不住委屈起来,事到如今,她能说什么?!

“想要你退婚,你做得到么?”新月心一横,脱口而出。

张启山眸中光亮微闪,却是不容回避的命令,“理由”

“你不喜欢她”新月理直气壮地给出了答案。

“可我依旧能娶她”张启山从容以对,“是你让我明白,不是你想,就能娶到你爱的人,有霍家为外援,对我百利而无一害,况且,锦惜对我没什么意思,也省的以后拈酸吃醋”

“那,那也不是只有霍家可以啊”新月闷声道,“尹,尹家,尹家又不是不行”

“什么意思?”张启山平静的蹙眉反问,眸中却已带了点点笑意。

只这一点熟悉的促狭,便足以让新月意识到不对。

“你骗我?!”新月恨不得直接上去咬一口,他竟敢拿这么重要的事情骗她?!还联合了,那么多人。

“一半一半”心满意足的在新月脸颊上狠狠撮了一口,张启山才开口解释道,“若你当真对我没什么意思,今日霍锦惜当真就会成为我张启山的夫人”

“你敢!”嫩白的指尖在张启山眼前不断晃悠,勾的他心猿意马。

“我怎么不敢?”张启山压了嗓音,笑的低沉,“尹小姐若是一辈子不回来,那我张家还要绝后不成?”

“强词夺理!”新月白眼道,“还有,叫什么小姐,我现在是夫人,张夫人!~”

叫什么小姐,叫我夫人!

夫人。

张夫人。

张启山一瞬间的失神。

总觉得,这句话,好像曾经在哪里听到过。

却真的是想不出在哪里。

或许,是前世吧。

谁知道呢。

反正这辈子,张启山,就只认定了一个尹新月。

所谓的梦中人,倒真的是有,原本也是着意让齐铁嘴算上一卦,只是,最终没有成功。

“这辈子算是栽在她手里了,哪怕是上辈子的缘分寻来了,也不顶用,又何苦平添烦扰”

齐铁嘴像是早已料到这一结局,收了罗盘便转身出门,无人处,轻叹一句,轮回几何,你们到底有缘。

佛爷,嫂夫人,老八怕是要再跟你们讨杯喜酒喝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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